第60章 心底鼓胀_京港往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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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0章 心底鼓胀

  做什么。

  什么过分。

  小心思被大佬看穿,梁微宁脸红。

  下刻又突然反应过来,抬眸看着男人,惊讶道:“所以上次我念法语,其实陈先生也是装睡?”

  她很聪明。

  困扰常年的睡眠问题,药石无医,哪会如此轻易解决。

  松开女孩手腕,视线落在她布满粉晕的脸上,陈敬渊语速不紧不慢,“不装睡,怎么能知道梁秘书偷偷看我那么久。”

  谁偷看。

  出于本能地想否认,可梁微宁思绪顿住。

  扭开脸,她大大方方地说:“陈先生长得好看,不小心多看几眼,是人之常情。”

  现在长进不小。

  敢于直面自己内心。

  陈敬渊徐徐发问,“除了好看,没别的?”

  别的。

  女孩果然认真思考起来。

  静默间,耳边传来男人低语,“梁秘书对美好事物的渴求欲,太低。”

  不知为何,听到这句时,梁微宁下意识想到心理评估最后一题。

  她对大佬最原始的渴求欲,就是腹肌。

  女孩半晌不作声,无形抗议。

  拒绝回答这种问题。

  男人轻笑,那嗓音自喉咙发出,低低沉沉,很是性感。

  梁微宁耳廓发烫,露台外微风拂过,也吹不散心底那丝氤湿的鼓胀。

  刚才为什么睁眼打断。

  因为他不确定,如果让她得逞,自己是否克制得住,还能继续保持那一贯绅士。

  她分明还没做好迎接那层关系的准备,像个孩子正处于探索阶段。

  唯一能做的,就是任她好好探索。

  越深越好。

  午休后,是授课时间。

  作为监护人的陈先生从未要求过旁听,这让半道出家的梁老师深感庆幸。

  手抄报完成三分之一,Josie突然转移话题,问她:“姐姐,昨晚教你的那句粤语,学会了么。”

  勉勉强强吧。

  听上去没毛病,可仔细一品,总带着股浓浓内地味儿,极不纯正。

  但她尽力了。

  有些事不必过于较劲。

  Josie满脸认真道:“讲不好没关系,心意更重要。”

  什么心意。

  人小鬼大。

  上完课,将剩余的作业空间留给Josie。

  梁微宁下楼,看到明叔正吩咐着甜品师张罗下午茶。

  她知道,大佬平时没这习惯。

  毋庸置疑,是明叔专门替她和Josie准备的。

  甜点有蓝莓芝士饼、士多俾梨卷、香芒布甸。

  咸点有烟三文鱼配酸瓜三明治、巴马火腿芦笋挞、吞拿鱼泡茶三文治。

  品类丰富。

  但梁微宁却问一句:“陈先生喜欢什么?”

  进董事办四月有余,几乎很难窥探到大佬在饮食方面的明显喜好。

  一个男人连最起码的口腹之欲都无。

  睡眠自然也不会好。

  明叔能读懂她的想法,转身去岛台端来一份芙蓉羹。

  是港区餐厅里最普通常见的小食。

  没想到,大佬的口味如此质朴。

  明叔示意,让她帮忙送上去。

  梁微宁点头。

  上楼前,出于某种直觉,她随口问明叔:“今天除了是陈先生的生日,还有没有其他特殊日子?”

  女孩心思通透。

  既是公之于众的事实,明叔便没打算隐瞒,直言道:“今天也是大小姐的忌日。”

  忌日。

  陈家大小姐,陈先生一母同胞的姐姐。

  据说十年前因车祸去世,没想到,竟然跟大佬生日是同一天。

  难怪上午抵达薄扶林,父子俩衣着肃穆从外面回来,大概是去墓园祭奠家姐。

  那么这份芙蓉羹,或许存有非同寻常的意义。

  有时候,越是过度紧张的心理暗示,越容易出岔子。

  梁微宁闷头往前走,在书房门外迎面撞上陈敬渊。

  男人正打着电话,突发意外。

  女孩手里的芙蓉羹未端稳,不偏不倚洒在他腰腹西裤地带,衬衫交界处也留下大片污渍。

  始料未及的场面。

  梁微宁怔住,第一反应是进书房寻纸巾,下刻,木质托盘被陈敬渊单手拿走,捉住她手腕将人拉到跟前,低问:“有没有烫着。”

  没。

  她下意识看向男人腰腹处,还好,隔着衣料。

  见女孩懊恼的样子,陈敬渊失笑:“喜欢吃就让厨房重新做。”

  “这是给你的。”

  梁微宁耿耿于怀道:“它对你很重要。”

  无厘头一句。

  难免令陈敬渊往某方面想。

  从女孩神态间,他试图得出一个结论,这碗芙蓉羹,是否出自她之手。

  衣裤弄脏,需及时换下。

  陈敬渊端着那碗仅剩一半的芙蓉羹踏入书房,留了句,“我先处理点事。”

  意思明确,让梁秘书去卧室帮他拿一套衣物。

  心里有愧。

  梁微宁觉得这是小事,没什么可推脱。

  偌大的衣帽间,使她陷入茫然。

  无从下手。

  于是,Call去楼下请教明叔,陈先生的衬衫放在什么位置,西裤在哪。

  一番交流后,梁微宁撤回她之前对管家的所有误解。

  什么上了年龄记性差。

  完全是污蔑。

  明叔心里装着薄扶林,连大佬哪件衬衫该搭配哪枚袖扣哪条领带哪块腕表,都记得清清楚楚。

  这对于梁微宁而言,如同天方夜谭。

  犹记得飞连雾岛那次,大佬开玩笑说,等明叔退休后,让她接手薄扶林内务,介入他的日常起居。

  没得商量。

  不可能。

  绝对不可能。

  费时十五分钟,总算找齐整套衣物,梁微宁在选袖扣时,不经意瞥见旁边储物格里叠放的男士手帕。

  深蓝色,边角带有手工刺绣。

  很熟悉的款式。

  这让梁微宁不由想起四年前,潭柘寺后院禅房外,那位陌生男士递来的手帕。

  大概是同类高端品牌,所以设计相似。

  但细细回忆,当时那人的背影,跟大佬倒真有几分重合。

  天下怎会有这般巧的事。

  梁微宁沉浸在思绪里,没察觉到衣帽间外有脚步声走近,也全然忘记,自己手里正抓着什么东西。

  是她刚刚随手整理的浴袍。

  这副场景落入陈敬渊眼里,显得格外别开生面。

  梁微宁慢慢回过神,然后,怔怔转头朝门口男人看去。

  她正想问手帕的事,陈敬渊已低沉开口,“二十分钟选了一件浴袍,梁秘书眼光很独到。”

  男人浓郁声线裹挟磁性颗粒感,钻入耳蜗,引发丝丝悸动轻痒。

  梁微宁表情木然,低头一看。

  烫手似的,连忙扔回到衣柜。

  女孩气定神闲地顾左言他,指了指软皮坐凳上的衣服,眼神示意,您先换,我回避。

  路过男人身侧,被那只大手扣住腰,温柔而不容抗拒地揽回去。

  陈敬渊垂首敛目,音腔暗哑,“跑什么,马上就能满足你愿望。”

  ?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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